湘妃意象的界定及其在唐前诗赋中的表现

2023/3/13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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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妃是舜的妻子娥皇、女英的并称。“湘妃”意象在中国古代文学中的渊源已久,《尚书》、《山海经》、《孟子》中都有对其故事的直接记载。从屈原的《湘君》、《湘夫人》后,湘妃意象开始逐渐进入文人的作品中,世人对于二妃高洁的品质十分推崇。

很多文学意象随着在诗歌中的发酵与沉淀,逐渐形成的比较稳定的表达特殊情感的文学感受的文学典故。“湘妃”意象是一个以“湘妃神话”为主体,围绕着其间的一个意象群体。本文关于湘妃意象主要围绕着湘妃意象的内涵和生成两个方面进行阐述。

一、湘妃意象的内涵

何为湘妃意象?湘妃意象来源于神话传说,与传统的“花”、“鸟”等具体可感的自然意象不同,湘妃是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没有具体清晰的外表可供文人描述,也不像其他历史人物意象有确切明了的史书记载。湘妃神话在流传发展中被文人发现并且运用到作品中,赋予其意义和情感,它的故事性逐渐消退,文学性显现出来。

但是湘妃意象入诗成为意象符号并不是一蹴而就,而是经历了从战国到唐代的不断发展变化,最终形成的具有固定暗示性的情感符号,并且随着时代的变化赋予其超越湘妃神话本身的独特内涵。

“湘妃意象”应当属于神话意象,这类既不属于自然意象也不属于人生意象,但是却是自然和人生的真实反映。包括中国的神话和传说。如李贺《李凭箜篌引》“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中“月中吴刚”、“桂”、“兔”等意象。

从表现功能上来分类,当属于象征型意象,以某一特定的物象暗示人生之某一事实者。唐诗中湘妃意象频繁出现在咏史怀古诗歌中,并且与陈后主“二妃”、杨贵妃等历史人物并列。

所以笔者发现从用法上来看,在唐代文人的心目中湘妃意象是依托湘妃神话,但是跳出神话的范畴,成为历史意象的范畴。诗人吟咏湘妃其人、其事的时候是当做真实发生的历史来看待的。

二、湘妃意象的生成

在舜与湘妃的爱情故事中,舜葬于九嶷之后,湘妃追至于湘水边仙逝,化为湘水之神。所以在世人眼中,湘妃作为湘妃神话的中心人物有着以上三种不同体系的身份,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故事情境中“湘妃”意象有着不同的变体。

主要有以下变体。“湘妃”传说中名叫“娥皇”、“女英”的两位由其父亲指婚嫁给舜的两名女子。“湘妃”的名字为“娥皇”和“女英”,另有“倪皇”、“女瑩”等变体,但是在唐诗中诗人普遍使用“娥皇”、“女英”作为湘妃的名字,得到文人的广泛认同。

在唐诗中不少用二人名字入诗的情况,《全唐诗》以及《全唐诗补编》中大致共出现了11次,相对于其他意象变体来讲,次数不算是特别多。将娥皇、女英的名字分别入诗的次数就更少了。可见在唐代文人心中,二女几乎是融为一体的存在。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各个文献记载和神话传说中都是二人同时存在,有史料记载的湘妃就是从父尧将其二人指婚给帝舜以后,嫁为人妇发生的故事。在这些史料记载的事件中并没有特别指出某一事件的具体行为人是娥皇或是女英。

例如在记叙湘妃神话故事中比较详细的《列女传》中,讲述了婚后二人帮助舜度过父亲、弟弟的迫害之时,详细记录了三人的对话。“使涂廪,舜归告二女曰:‘父母使我涂廪,我其往。’二女曰:‘往哉!’……象复与父母谋,使舜浚井。舜乃告二女,二女曰:‘俞,往哉!’”

在《列女传》记录的“涂廪”、“浚井”情节中并没有提到帮助舜面对困难,解决问题的到底是“娥皇”还是“女英”,其他记录简略的文献中更是完全没有涉及。舜的时代婚姻制度还没有实行一夫一妻制,就女性地位来讲更多是属于男性和男权社会的附属品。

而名字则意味着个体意识的独立,这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湘妃意象群体在唐诗中出现了数百次,而其中“娥皇”、“女英”出现的次数却如此之少了。作为尧之二女的身份,在唐诗中的主要称呼有“帝子”、“尧女”、“帝女”、“二女”出现了共余次。

首次出现尧之二女的文献是《尚书·尧典》:“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釐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唐前湘妃意象中,关于尧之二女此类的称呼并不多见,“尧女”意象在唐以前的诗歌中并没有出现过,但是在唐诗中却出现7次。

诗歌抒情需要凭借意象的传递功能,汉魏诗歌多为直抒胸臆之作,不免情景单一化,“盛唐气象”如“楚臣悲落叶,尧女泣苍梧”(《洞庭湖》宋之问)中“尧女”意象的使用一方面是对湘妃意象的开拓,另一方面“楚臣”与“尧女”无论是结构还是情感上都是对应的,这也是唐代诗歌重视形式的表现。

“帝女”在《现代汉语大词典》中有四种解释,其中一项解释为:天帝与传说中的古帝之女。指帝尧的二女娥皇、女英,嫁于舜,即湘妃。唐诗中的“帝女”大约出现了8次,在一些祭祀、赛神、祈祷的诗歌中用“帝女”一词在身份上明确了湘妃的神女身份,给人以缥缈、虚幻之感。

“湘妃”从帝尧之二女到舜之二妃的身份转变之后的称呼自然也发生了变化。主要分成两个阶段,首先是与舜结合以后的称呼主要是“二妃”,当然间或还有“二女”等。“二妃”的称呼出现意味着两人的身份彻底明确转变成为舜之妃子,为人妻妾,也就到了湘妃神话的关键部分。

在《全唐诗》中“二妃”出现了27次。如:“枫叶下秋渚,二妃愁渡湘。”(《湘夫人》邹绍先)“湘妃”神话的高潮说舜帝沿黄河,漂长江,入洞庭,溯潇湘,到了山高水远的南方九嶷山。二妃久不得舜帝音讯,思念心切,于是循着舜帝足迹,不远万里也到了苍梧之野的九嶷山。

在九嶷山,二妃听说了舜帝勤民而死后,泪洒湘江之畔,眼泪流尽以后居然流出了血泪,一滴滴血泪洒在周围的竹子上面留下了斑斑点点的痕迹,从此,九嶷山就有了天下独一无二的斑竹。

从这里引申出来的意象包括“湘灵”、“湘娥”、“江妃”、“湘女”、“湘夫人”、“湘君”、“斑竹”以及后人祭祀湘妃的庙宇“黄陵庙”等。“湘夫人”、“湘君”、“湘灵”、“湘娥”传说中的湘水神的别称。《楚辞·九歌·湘君》“帝子降兮北渚”汉王逸注:“帝子,谓尧女也……言尧二女娥皇、女英随舜不反,没於湘水之渚,因为湘夫人。”

以“湘夫人”为题的古诗不少,从屈原《九歌·湘夫人》开始,唐代也有数首诗以《湘夫人》为题。李颀、邹绍先均有留下以《湘夫人》为题的诗歌。“湘娥”指湘妃。有《文选·张衡〈西京赋〉》:“感河冯,怀湘娥。”李善注引王逸曰:“言尧二女,娥皇、女英随舜不及,堕湘水中,因为湘夫人。”

晋郭璞《江赋》:“奇相得道而宅神,乃协灵爽於湘娥。”《斑竹》诗:“殷痕苦雨洗不落,犹带湘娥泪血腥。”“湘君”的解释则更为复杂,《汉语大词典》中“湘君”的解释有三种:“一是尧二女,舜妃二是湘水本有水神,谓之湘君;三是天帝女;四为湘水男神;五为舜正妃娥皇。”

唐韩愈《黄陵庙碑》:“以余考之,璞与王逸俱失也。尧之长女娥皇为舜正妃,故曰君,其二女女英自宜降曰夫人也。”韩愈虽在此明确指出湘君应当是舜之正妃-娥皇,但是在唐诗中文人往往忽略这点而将娥皇、女英二人视为一体,所以在本文的论述中不涉及讨论娥皇、女英的区别而强调其舜妃这个共同身份。

在湘妃诗歌和湘妃神话中湘水之神与舜之二妃的形象逐渐融合,在唐诗中湘妃与湘水之神的区别逐渐消失,刘禹锡所作《潇湘神二曲》中就明确写到:“君问二妃何处所,零陵香草露中秋。”这里题目为“潇湘神”,诗中“九嶷”、“二妃”都表明了诗歌的吟咏对象是逝于湘水之畔的湘妃,可见在其心目中湘水之神和舜之二妃是两位一体的。

三、总结

“湘妃”的“湘”字表明了神话故事发生的地点,也是众多文人作诗的地点,脱离了潇湘地区的二妃与诗歌都是丧失了灵魂的,从湘妃意象进入文学作品之始就与潇湘之地血肉相融,舜葬于湘地,屈原《九歌·湘夫人》中“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湘妃”的“妃”字表明了其身份,湘妃神话流传于后世,为文人墨客称颂敬仰的初始是因为二妃与舜三人携手以应对困难,生死与共的伟大爱情。后无论是唐前还是唐代诗人都曾有将其与陈后主之妃、唐明皇之妃等帝王之妃并置,可见其作为“妃”身份得到了历代文人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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