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长相思为题的诗歌,一般都写思妇之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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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思二首(其一)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策色寒。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澡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①长相思:属乐府《杂曲歌辞》,其内容多写思妇之怨。②络纬:昆虫名,一种莎鸡,俗称纺织娘,在夏秋夜晚鸣叫,其声如纺线。金井阑:雕饰华美的井上栏杆。阑,通“栏”。③策:竹席。④青冥:青天。冥,形容天的幽远。⑤禄水:清澈的水。⑥关山难:指关隘山川,险阻难度。
“长相思”属于乐府《杂曲歌辞》,一般用作诗歌的首句,后用作诗题,唐人仿其调者甚多。以此为题的诗一般用来写思妇之怨,李白的这首诗却另寓深意。全诗结构精巧,以“美人如花隔云端”为中线,将全诗划分成完全对称的上下两部分。前一部分写主人公在长安相思的苦情。他虽然生活在华贵之所,但是内心孤苦寂寞,有如处在金栏装饰的深井之中,因为他心中的美人虽然近在咫尺,却有如远在云端一样可望而不可及。
第一句用两个三言短句,开宗明义地点明相思在长安的主题,下面用四个七言句进行铺叙,分别从听觉、触觉和视觉等各个方面来描写主人公那种清冷孤寂的情感;最后用“美人如花隔云端”作结,点明造成相思之苦的根本原因。后一部分写主人公的梦游与追求,在句式的排列方式上与第一部分相反。
先是四句七言的铺叙,极写青天、禄水、关山等重重阻隔,造成的追求美人之难,连梦魂都难以达到,把主人公那种凄苦不堪,思念欲绝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然后用由两个三言短句构成的独立句作结,“长相思,摧心肝”,把铺展开的感情陡然收紧,使之更具有悲剧性的强烈的感染力量。同时该句也起到了与首句相呼应的作用,使全诗的结构显得更加紧凑而完整,并突现出“长相思”的鲜明主题。
这首诗表面上是写对美人的相思和求之不得的痛苦,而实际上作者却寓有深意。我国诗歌有“香草美人”的传统,即以“美人”来象征作者所追求的理想或理想人物,屈原的《楚辞》、陶渊明的《闲情赋》等等,都是这种传统的代表作品。古今不少诗评者认为李白的这首《长相思》中的“美人”,实际上是指唐玄宗,该诗表达的实际上是对君王的思念之情。也有人认为诗中的“美人”是指作者的政治理想,该诗作于作者离开京城长安之后,表达的主要是作者对政治理想的苦苦追求及理想不得实现的苦闷心情。
今人程千帆先生对后一种意见持肯定态度,他说:“有人认为它实质上是写对理想的追求及理想不能实现的苦闷和悲哀心情,不为无见。”(《古今诗选》上册)这首诗风格俊逸,词清意婉;用象征的手法,将诗的主旨深含于具体生动的形象之中,具有一种含蓄蕴藉的风度和引人遐思的魅力。这是这首诗的主要艺术特色。
参考资料
李白《长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