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懿公的ldquo爱鹤rdquo

一、卫懿公所爱之“鹤”与“宫人”②

后人针对“好鹤”作了很多演义。如明代冯梦龙的《东周列国志》：（卫懿公）最好的是羽族中一物，其名曰鹤。……因滋公偏好那鹤，凡献鹤者皆有重赏。……自苑圃宫廷，处处养鹤，何止数百。……皆有品位俸禄：上者食大夫俸，次者食士俸。醚公若出游，其鹤亦分班从幸，命以大轩，载于车前，号曰“鹤将军”。……时卫熬公正欲载鹤出游，谍报：“狄人入寇。”……百姓皆逃避村野，不肯即戎。……众人曰：“君用一物，足以御狄，安用我等？”豁公间：“何物？”众人曰：“鹤。“懿公曰：“鹤何能御狄那？”众人曰：“鹤既不能战，是无用之物，君敝有用以养无用，百姓所以不服也！”……军中歌曰：鹤食禄，民力耕；鹤柬轩，民操兵。狄锋厉兮不可坯，欲战兮九死而一生！鹤今何在号？而我往往为此行！[6]此版演义增添了不少虚假的细节，比如献鹤之壮景，养鹤之数量，讽刺的军歌等，卫懿公好鹤的病态被极度渲染，形象比历史记载更加愚蠢荒唐。这些细节为后人演义，不足采信，主要表明后人对“好鹤亡国”的强烈鄙视态度，明代刘基《郁离子·好禽谏》甚至还编造了一个“卫懿公好觝牛”的故事[7]。然而，这种不合常理的荒诞更启发了有识之士对“鹤”身份的怀疑。清朝于鬯在《香草校书》中评“卫懿公好鹤”一事云：鹤乘轩，其事绝倒，实非情理之所有，妄疑左氏所据简书之文，原有脱落。……然则卫懿公又好宫人，不但好鹤矣，所云乘轩者殆宫人，不能鹤。宫人有乘轩者，僭越陵下，宜民之怨，顾其事不出情理外也。左氏遗落宫人一说，专言鹤，以为鹤有乘轩，则必无之事矣。[8]于鬯认为让“鹤”乘轩缺乏合理性，当时虽然已是“礼崩乐坏”，也应是宫人乘轩，僭越礼制，而不是荒唐的鹤鸟乘轩，《左传》存在遗漏资料的嫌疑、宫人作乱宫闱的事实被掩盖，仅存“卫懿公爱鹤”一事。

[6]冯梦龙：《东周列国志》[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年，第页。

[7]刘基：《郁离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年，第页。

[8]于鬯：《香草校书》[M]，北京：中华书局，年，第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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