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香识人先秦时期的生活离不开香草

人，不能不呼吸，一呼一吸间，美好的气味才是我们心生向往的。今天我们来一起聊聊古代的生活气味美学——先秦时期的以香喻人。

在选择香水的时候，总会听到过一句话，闻香识人，选择属于你的香气。人们常常通过气味的表达，给予某种人格化的标签，就像清新的果香象征少女的活泼，优雅的花香象征女性的魅力，深沉的木质香调则是男性的稳重。以香喻人的古代第一人就当属我国最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屈原了。

在屈原的《离骚》中，出现的香草就有15种以上，有我们现在熟知的菊花、兰花、菖蒲、白芷、荷花、芍药、花椒等等。屈原极大程度地想象了这些香草的用途。比如“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用荷叶来做成上衣，用荷花来做成下面的裙裳。有香草做的衣服还不算，身上还要带着香草，诗中说“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其中提到了川穹、白芷和秋兰，意思是将香材缝缀在一起，挂在身上。这手里也不能空着，早上要在山坡上采点木兰，晚上还要在小洲里再摘一些水莽草，这就是“朝搴阰之木兰兮，夕揽洲之宿莽”。单纯地以这些形象来看屈原的话，屈原就不是我们常在图片里多看见的，一脸悲壮地站在汨罗江边，痛斥朝中小人的士大夫形象，而是一位浑身上下都披着各种植物，散发着芬芳的“绿化标志”了。所以，屈原的《离骚》其实表达的是仅仅是一种概念，通过芳香的香草来比喻君子高洁的灵魂，这就是“香草美人”的意象。为什么屈原会对“香草”抱有极大的热情呢？我们再来看看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

《诗经》是一部先秦人民生活的剪影，里面不仅有描写贵族的神秘生活，也有属于百姓快乐或者悲伤的生活琐事。芳香美丽的植物也是受到《诗经》的热烈喜爱。比如“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中，桃花的浓烈茂盛来比喻新婚女子的娇艳明媚，除了明媚的桃花；“何彼襛矣，华如桃李”的李花也是形容女子的美貌，看样子“桃李”最初的文学意象可不是用来表示教书育人的老师，而是表达对美女的赞美。在比如“蔽芾甘棠，勿翦勿伐”的“甘棠”就是野生梨树的一种，但它却是召公的最爱，人民为了纪念他，都这舍不得砍伐这种树，用植物来寄托尊敬。还有代表兄友弟恭的“棠棣”，用“棠棣之华，鄂不韡韡”来歌颂兄弟情深。

香花香草除了比喻人，还可以代表自己的情思。先秦时期的人们会用美好的芳草赠送给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然后大声的表白，“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这种“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的爱情宣言，到了今天还具有极大的爱情杀伤力。先秦时期的人们，也会用香草寄托自己缠绵的相思，哪怕是摘个艾草，也要唱着，“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意思是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度一日如同三年一样，我对你的思念，已经超越了时间的界限。这就是为什么古代的香囊常常用来表达男女之间的爱情，因为香囊里装的是满满的香草和满满的情思啊。

由此可见，香花香草人格化的美好是广大先秦人民的普遍共识，并且这种共识一直延续到现在，闻香识人在先秦时期则表现得比现在更加直白，我爱就要大声地说出来。